1938年1月:超流體的發現 (Super Fluids)
高瞻計畫特約編譯蕭如珀、臺灣大學物理系楊信男 編譯/國立臺灣大學化學系陳竹亭教授 責任編輯
當氦$$-4$$ 降溫至低於 $$2.2~K$$ 時,它會開始出現一些很奇特的行為—液態氦幾乎可以毫無阻力地通過細管,甚至可以爬上管壁,溢出管外。儘管液態氦早就出現奇特的現象,但是科學家還是在將氦液化過後的 $$30$$ 年才發現它的超流體性。
1908 年,Heike Kamerlingh Onnes 首度在荷蘭的雷登大學(University of Leiden)將氦液化,之後很快地就發現了液態氦奇特行為的跡象。直至 1924 年止,Onnes很精密地測量了液態氦的密度,他發現當溫度持續下降,液態氦的密度在大約 $$2.2~K$$ 時突然達到最高。
1927 年,Willem Keesom 和 Mieczyslaw Wolfke 下結論說,液態氦在 $$2.2~K$$ 時經歷狀態的改變〈即相變〉,他們稱 $$2.2~K$$ 為「$$\Lambda$$ 點」(lambda 點),因為它熱量與溫度的對照圖表曲線和希臘的字母「$$\Lambda$$」很相似,這兩個「相」分別稱之為氦$$\mathrm{I}$$ 和氦$$\mathrm{II}$$。
雖然這些結果很有趣,但並沒有很讓人驚訝,也因此在當時並未引起太多的關注。
真正值得注意的結果是,1937 年 Pyotr Kapitsa 首次在莫斯科發現氦$$\mathrm{II}$$ 是超流體,並於 1938 年 1 月將其發表;同時,John F. Allen 和 Donald Misener 也獨立地於多倫多大學發表了相同的結果。 Kapitsa 是軍事工程師的兒子,於 1894 年誕生在列寧格勒附近的克隆斯達特(Kronstadt)。他在佩翠格拉德理工學院(Petrograd Polytechnical Institute)主修工程學,於 1918 年畢業後留校擔任講師多年,並致力於磁場的研究。 1921 年,Kapitsa 的太太與兩個年幼的小孩因感冒大流行而病故,之後,他搬至劍橋,在 Cavendish 實驗室和 Ernest Rutherford 一起做研究。
Kapitsa 首先研究磁場,找出產生極強磁場的各種方法。幾年後,他轉而研究低溫現象,1934 年,發展出將大量氦液化的新方法,奠定了他日後繼續研究此奇特液體的基礎。
1934 年,Kapitsa 訪問俄羅斯,結束後要返回劍橋,但不知何故,史達林下令扣押他的護照,將他拘留。在確定他無法回到劍橋後,Rutherford 幫忙將他在劍橋實驗室的大部分設備運送給他,於是 Kapitsa 就在莫斯科建立了新的研究設施—物理問題研究所。
1937年,Kapitsa 在莫斯科研究液態氦的熱傳導時,他測量其通過兩個圓盤中間的狹縫後,流入旁邊盆子的流動。 結果令人很震驚:在 $$\Lambda$$ 點之上,液態氦幾乎沒有流量,但在 $$\Lambda$$ 點之下的溫度,液態氦的流量便很順暢,所以 Kapitsa 畫了一個它與超導體的相似圖,1938 年 1 月 8 日在他發表於「自然」雜誌中的論文這樣寫著:「低於 $$\Lambda$$ 點的氦進入一個特殊的狀態,可以稱之為『超流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