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人類可能嗎？

改造人類可能嗎？
知識通訊評論第44期

八月中旬科學家與哲學家匯聚於赫爾辛基，參加一場探討「增進」人類議題的「跨越願景」 (TransVision) 研討會。英國牛津大學人類未來學研究所所長伯斯特頓 (Nick Bostrom) ，談論關於檯面上的種種議題。

伯斯特頓

Q: 我們目前能夠做到哪些類型的人類增進？
A: 合成類固醇跟紅血球生成素，這些可以增進人類在運動方面表現的藥物，就是一個明顯例子。我們還有像是「莫待芬寧」 (modafinil) 跟咖啡因這類用以增強警覺性、保持清醒的增進劑；雖然或許你對於這些藥物可能永久性地減少你的睡眠量感到憂懼，但它們至少暫時減低了你的睡眠需求。倘若這事當真如此美好，為什麼我們沒有演化得不需要睡的這麼多？

增進記憶的藥物目前正在開發。這些藥物似乎不僅對設計初衷的老年痴呆症患者有效，對於健康的人們也同樣有用。

Q: 那麼關於比較像是科幻名詞的「植入物」呢？
A: 關於人工修復術、植入物、跟頭腦–電腦介面，已有許多研究。對於有特別殘疾的人們，某些研究極具前景，比方說耳蝸植入物已協助許多聽障人士。但我並不認為健健康康的人們，在近期內會被機械或電子式的增進裝置所吸引。

「也許我們可以把浪漫注入瀕危的婚姻。—-伯斯特頓」

透過體外的裝置，通常你一樣可以得到大多數甚至所有的益處。譬如如果你想上Google ，你不用接一條光纖電纜到視覺皮層上面，只要有台電腦螢幕就夠了；這省得你去找外科醫生，而且還比較容易升級。

Q: 那麼，人們在思考哪些類型的增強呢？
A: 這次研討會裡有場關於「道德工程」的演講，是由美國康乃狄克州哈特福市倫理與新興科技研究所的休斯 (Jaems Hughes) 主講。他談到一個點子，想利用科技強化道德行為。比方說很多人有控制衝動的困難，或許他們可從藥物得到一些協助。

在婚姻方面，利用藥物來規範配對機制，可能會很有趣。有少部分像是增壓素 (vasopressin) 跟催產素 (oxytocin) 之類的荷爾蒙，會幫助我們跟別人配對。或許能防止這些化學物質的濃度消退，為瀕危的婚姻注入浪漫，就像某種技術型態的婚姻諮詢一樣。

Q: 這類的事情必定伴隨著道德隱憂。有哪些問題跑出來了？
A: 有個總是出現的問題是：這會不會在有辦法取得這些增進物的人，與無法取得的人之間，製造出不平等的現象？價格對於這些東西的取得性有重大影響，這場研討會裡就有一場報告，試圖估計不同種類認知增進手段的成本。這些成本跟增進手段的形式，有非常直接的關係：如果是藥丸，預估很快會隨著時間變得較為便宜（因為專利會過期，要製造藥丸成分的生產也會變得比較容易）；但倘若是個療程，要能變得多便宜就有其侷限，至少在有能夠幫我們進行這些療程的機器人之前沒辦法。

Q: 除了道德或潮流，還有什麼可能妨礙我們採用這類的增進做法？
A: 有些技術障礙在壞事，比方說在實驗室裡增進對某個特定記憶工作的表現，跟實際上增加人們在日常生活裡的效率，兩者之間就有差別。到目前為止，增進手段都是在開發疾病療法的研究過程裡，意外產生的副產品。

Q: 在未來的研討會裡，你能看到有什麼事物會變成大新聞嗎？
A: 在過去五年中有件大事，就是生物倫理學開始認真看待「增進」議題。生物倫理學家先前習慣忽視這些議題，或是覺得它們純屬科幻，如今卻有很多關於人類增進的道德問題的辯論，而且興趣日增。這些科技已有可能實現，現在值得好好討論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