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化學大不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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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化學大不易(3)
知識通訊評論第100期

綠色化學所涵蓋之範圍極廣,包括:有機、無機、生物、分析、物理化學…等

綠色化學所涵蓋之範圍極廣,包括:有機、無機、生物、分析、物理化學…等。

「綠色化學應該只是像大自然運行法則一樣。」
——
阿納斯塔

採用綠色化學的其他障礙是技術性問題。舉例來說,即使經過幾十年的研究,比起目前廣泛使用的含氯溶劑,綠色溶劑並不總是更有效率的。化學家也還沒有完全消除使用含貴金屬或有毒金屬催化劑的需要,儘管鄧恩對此樂觀,認為最終可能會經由酵素技術的進步來克服。

溫特頓以前是綠色化學的批評者

溫特頓以前是綠色化學的批評者

同時,如何從生質與其他再生性資源製造大宗化學品,而不是用原油做原料,依然是一個公開的挑戰。「這是從另一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化學合成,」萊特納說。他指出,傳統上的問題得要從頭解決。與其從一種結構相對簡單的碳氫化合物開始,然後在分子上放上側枝,賦予其所想要的功能,化學家應該要從最常見的再生原料,即極其複雜的生物分子混合物開始著手,然後在控制下剪出他們所想要的部分。

但許多綠色化學的倡議者說,更廣泛使用綠色化學最根本的障礙在心態,這很大程度上是反映了化學家的訓練方式。貝克曼說,「在美國,化學家在化學方面得到嚴格訓練,但他們沒有學習過任何工程、產品設計或生命週期分析。」或者,一如阿納斯塔所說的,「你通常會有安全課程,說著:『戴上你的護目鏡和穿上實驗衣,不能吹東西,對了,如果你的確做了,就撥打這隻電話。』但是我不認為我們對待行事後果的辦法,與我們行事的本質部分是相同的。」

這種課程上的保守主義,很可能正反映了學術圈化學家往往對綠色化學的負面反應。特別是在早些年,該領域仍被認為是模糊和不嚴謹的,回想起英國利物浦大學的溫特頓(Neil Winterton),他以前是綠色化學的批評者,但現在對這運動已經更能接受。他說「綠色」這個詞給人的印象,是為了政治正確而推動的特定技術。「這需要更多根基上的支持,以確定哪些是或不是提高化學製程效率的主要貢獻。」

懷疑論者也質疑,綠色化學只不過是一個時髦的新流行語,用來替有環境價值未知的計畫謀取經費。「這可以愚弄大眾,也可以愚弄其他在這領域工作的科學家,而最最重要的是,它可以愚弄決策者」,萊森斯承認。

有人有足夠時間或金錢來收集毒性數據,這些通常需要昂貴的動物試驗。

有人有足夠時間或金錢來收集毒性數據,這些通常需要昂貴的動物試驗。

懷疑主義並沒有完全消失;華納說,在化學家聚集的場合裡,提到綠色化學一詞,仍然可以引起嘆氣、轉眼珠的反應。但隨著研究的進步,懷疑主義已經減弱。例如在移開一個通往有效綠色化學的障礙上,環保署已取得顯著的進展。那就是研究人員試圖要建立一個新的、無毒的製程,往往不知道給定的化合物是不是「綠色」的。沒有人有足夠時間或金錢來收集毒性數據,這些通常需要昂貴的動物試驗。

ToxCast團隊有一千種化學品已經具備動物毒理學數據

ToxCast團隊有一千種化學品已經具備動物毒理學數據

環保署的解決之道,是用一種高通量篩選計畫,稱為ToxCast,自二○○七年以來,這計畫已在北卡羅萊納州的三角研究園區施行。ToxCast團隊已使用一套標準高通量生化分析陣列,可測量化合物與細胞受體結合的情形,有一千種化學品已經具備動物毒理學數據。然後,這些數據被用來建設統計和計算模型,嘗試單靠陣列結果來預測任何化合物的毒性。

三角研究園區的環保署國家計算毒理學中心主管,負責該項計畫的卡夫洛克(Robert Kavlock)說,使用ToxCast為一種化學品預測的費用是兩萬美元,而典型動物毒理學試驗則需要耗費六百萬至一千兩百萬美元。因此,如果這些模型有足夠的可信度,「那麼我們就已經找到一個方法,解決無法負擔化學品做動物測試的問題。」在這個過程中,可以幫助企業選擇真正能做綠色化學的化合物。

現在,阿納斯塔是環保署的研究主任,他一直試圖透過在署全國各地實驗室的主管工作會議中,傳播綠色化學的方法。他想讓環保署遠離規範和取締的文化,轉移到是否能使產品設計合成的方式,從一開始起就減少或消除有害物質的使用。如同環保署長傑克森(Lisa Jackson)所說的,「這就像治療疾病與追求健康兩者間的差異。」

綠色化學應該只是像大自然運行法則一樣

綠色化學應該只是像大自然運行法則一樣

如果在心態上能發生這種變化,阿納斯塔說,在署裡將是一個「地震級的變動」,「也是我事業生涯的頂點。」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補充,這也將只是一個開始,「我相信,最終目標是將綠色化學這個術語拋掉,因為它只不過是化學一直在做的事。綠色化學應該只是像大自然運行法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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