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殺動物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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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殺動物的凶手
知識通訊評論第84期

近代醫學利用動物做實驗已行之有年,近年來歐美卻有愈來愈多攻擊動物實驗的言論和行動,引起許多討論,這是一位做動物實驗科學家的看法。

動物實驗科學家遭受激進份子炸彈攻擊

基於家人安危考量,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神經科學家凌嘉齊(Dario Ringach)二○○六年不得不停止以動物做實驗。凌嘉齊不斷遭到主張動物權的激進份子恐嚇,要求他停止用靈長類動物做實驗。不久,他的同事家門口遭人放置未引爆的燃燒彈,顯然這些激進份子是弄錯地址了。

凌嘉齊三年來一直保持低調,但現在想尋求社會大眾對動物實驗的支持。今年九月他在《神經科學期刊》發表一篇名為「我們必須正視威脅」的評論,也在《神經生理學期刊》發表一封致編輯函,標題是「忍無可忍」(Enough is Enough),呼籲科學家公開支持此種研究。和他共同發表這兩篇文章的顏慈(David Jentsch),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神經心理藥物學家,他的研究也和靈長類有關,今年稍早他的車子被人用炸彈攻擊。《自然》雜誌訪問凌嘉齊談論他的看法。

你說主張動物權利的極端份子已達到目的。為什麼?

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最近有一項研究,調查大眾對科學的看法,支持用動物做生物醫學研究的民眾只有百分之五十二。而且這些年來,贊成動物實驗的人數不斷減少。

這個反動物實驗的趨勢,背後的主導力量是什麼?

不同層級的許多組織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例如在美京華盛頓的美國人道協會揭發肉品業以不人道方式虐待動物,或是在倫敦的善待動物組織也積極將影響力盡早地擴展到兒童身上。

好萊塢娛樂圈和許多名人都響應這些組織的訴求,但其實他們也贊成生物醫學研究,只是未曾公開現身呼籲大眾支持生醫研究和動物實驗。

凌嘉齊

科學家要如何去對抗這個趨勢?

他們應該向社會大眾解釋研究工作的重要性,澄清在實驗室採取了哪些盡可能減少動物痛苦的步驟,以及說明不用動物做實驗的後果。

我認為邀請社會大眾到實驗室來一探究竟,是個很好的作法。這些年來大學一直不願意開啟實驗室大門,但這樣只會引起更多懷疑,我覺得是那是錯的。

大學和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因未能妥善保護研究者已飽受批評。你認為他們該採取什麼行動?

他們應該保護研究人員及其家屬,讓研究者可以安心做研究。或許應該要求接受國家衛生院補助的機構,確實了解此一威脅,並為某些研究者提供安全措施。

研究機構和國衛院都應該積極面對社會大眾,而非將問題丟給研究者自行面對。

經過很長一段期間的保持低調,是什麼讓你決定打破沈默?

和過去不同的是,我認為依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極可能不久就有人送命。我們的社會從醫療制度到墮胎議題,通常都會發展出兩派極端的看法;不久前才有一位施行墮胎手術的醫生遭到殺害。我想這些事件都可能引發科學家遇害的可能性。

我決定打破沈默之後,情況有很大轉變。原本只有我和少數科學家必須自行面對這些激進團體的威脅。後來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等大學,也更積極地保護研究者的安全。

因於過去的經驗,我在此懇切呼籲;不要讓研究者獨自面對這些問題。他們需要研究單位和同事的支持,我希望再也不要有人和我一樣,有面對作此決定的掙扎,所以我決定站出來。

我想我必須作第一個打破沈默的人,首先希望這些攻擊事件不要再發生,其次希望大眾能了解我們也願意溝通,但前提是必須有一個讓我們放心的環境,確知家裡不會受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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